習慣是‧‧‧

陳奕迅：時代巨輪

攝於交易廣場

上星期，與很久不見的好友共聚。言談間，他透露一些近況。我有點吃驚，在繁忙的都市生活中，活在時代巨輪下的這一代，竟有如斯刻板式、沒絲毫朋友點綴的生活，真的可以嗎？一個人在途上，大既正是形容，我這朋友的生活吧。我從不敢想像，孤身獨處的生活，會如斯平淡，如斯淡泊，如斯淡淡然。也許，人活着是需要，一種習慣吧。

習慣一日三餐、習慣晝出夜歸、習慣寒窗苦讀、習慣按時上班、習慣愛與被愛、習慣某種生活、習慣獨特的憂傷或孤單的方式、習慣何時才表露悲歡、習慣如何作自己的戰友。一直以來，我滿以為人類是群體的動物，我不敢想長時間，活於自己當中，會如何，會發瘋嗎？腦海裡，突閃出《Cast Away》電影中的Wilson。可賀的，我這朋友告訴我，他很好。

也許，習慣，讓人變得痳木、平靜，隨着人生向前，自然卻不苦。只有在習慣改變時，人才會顯得不安。這不安，可是興奮、也可是隱憂，可是不適、也可是無所適從。或許，當人離開早已厭倦的喧囂，用另一方式生活，會心懷歡喜，卻又擔心未知。但我這朋友告訴我，不論如何，只要心存「只要做不要問」的心態，持之恆久，這不安及厭惡感，總不由分說，溶入您生活的一部分，成為習慣。

我不懂，他這知而難行的理念。或許，人總在跌倒後、平淡時，才懂醒悟，必須習慣開拓，另一種新的人生，訓練耐心，讓它成為習慣。又可許，只有當舊習慣，慢慢淡漠；新的習慣，終慢慢形成，才發現一切，並沒有當初想像的那麼荒涼；愈快從舊習慣中脫離，才可愈快適應，新的習慣，痛苦的過程，才會被縮短。又或許，只有曾經的驚天動地，終在歲月的安穩中，發生了動盪，人重新習慣、才可好好生活，不活於昔日當中。習慣改變那不安感，當它再度來臨時，非驚慌及方寸大亂，帶着深明世事無常的冷靜，送別及迎接一切的變更，才可過小龍女式，不問世時的生活。

雖我常言道，渴望一種平淡的生活，但我想我離這生活方式，實在很遠很遠。只因，我根本沒勇氣，踏出這艱辛的第一步。